30 5月, 2005

Kari Virtanen

去Fiskars之前我參觀了一個gallery,在那裡我看到了一些我很喜歡的木頭家具,樣式很簡樸,質感很好。我順手拿了旁邊的設計師簡介。

沒想到三天後居然見到了那位設計師,Kari Virtanen。



他的公司叫Nikari,我們用他們的場地進行創作。顯然他和我們老師Simo是好朋友。他是一個非常generous的人。在Fiskars住的三個夜晚中,有兩個晚上我們被邀請到他家Barbecue。Fiskars已經是居民非常少的一個鎮了,聽說只有約400人(他們也不歡迎更多人),而他家更是在渺無人煙的原野中。他買下這塊地,前後各有一個湖,在芬蘭語中這種地形叫做Niemi,翻成中文叫“海角”。附近都沒有人家,一條長長的路經過森林、湖泊,和草原,只是為了通到Kari家。他的房子的前身是城堡,但是幾乎被他親自重建過,看不出城堡的痕跡了。當然,身為頂尖木匠,房子自然是木屋。其實我好奇所謂的芬蘭城堡究竟是怎樣的。我沒辦法把中歐那種高聳雄偉的城堡和平實的芬蘭聯想一起。說不定就跟我眼前所見的這棟木屋類似吧!

我很幸運的是唯一參觀到他二樓房間的學生。因為當時在屋內,問了一些問題,他就招呼我和助教Karola上去瞧瞧。有種莫名震撼,覺得這房子形式上簡樸,卻是實質上的奢華。好吧其實也真的不便宜,如果要以錢來計算的話,房子裡面的椅子都是180歐開始起跳的,他擺的全是他設計的家具,而他的家具都是原木手工製造,成本不低。也許他個人不需花很多錢來完成這房子,因為是他自己的產品,而且這地方盛產高品質木材,可以節省房子的造價。但若想在東京或上海這樣的大城市享受這樣的房子,恐怕只有少數人負擔得起。就算有了這樣的房子,也不可能有這麼空靈的自然圍繞在旁。獨一無二。

他房子整修到一半,有些房間還沒整理,但是已經放進了很多有趣的東西,像是窗邊坐了一個小紅帽娃娃,廚房籃子裡很笨的麋鹿玩偶,臥室裡500歲的韓國裝米盆,三張並列在床邊地板上不同顏色的羊皮,樓梯扶手轉角觸藏了一本小書‥‥他特別訂作了古時候廚房的火爐,每天早上烤一碗麥片粥吃。一大堆的日本書,和日本米,日本茶。然後搬出一大堆口琴,從大到小,不同key,叫我試玩。我們一老一少就坐在廚房玩著口琴。當然他吹得很好,我的不成調。他真的是非常easygoing的人,就算他幾乎不會說英文,但是還是很親切地試著跟我溝通,完全沒有設計師或老闆的架子。所以我回來後挺想念他的。



28 5月, 2005

Fiskars





Fiskars是芬蘭一個藝術家與設計師聚集的小鎮,同時也是芬蘭產木頭最多的地方,我們在那邊進行了四天的workshop,用新鮮的木頭創作.


回來後我有點失落,一直想念著那邊的好. 美麗的林野,平靜明澈如鏡的湖面,銅色的圓月,永不真正黑暗的天際, 純樸的人,可愛的人,率性的人.



有些人會不經意地出現,30分鐘內你大約可以知道他人生的故事,講完之後可能他從此消失在你的生命中. 啊那些故事後來如何發展我都不能知道了.



圖: 我們在原野中走著








17 5月, 2005

亞洲女生


亞洲女生是弱勢?

只有妳覺得自己弱時,妳才真的弱。我來歐洲後,見到不少優秀的亞洲女生。也許是因為會隻身前來北歐的亞洲女生已屬少數,所以她們比一般人獨立。我不知道是因為在芬蘭這個女權主義的社會給了她們表現機會,或是她們的能力無論在哪裡都會被矚目的。

回想在北歐這兩年,真的遇到不少出色的亞洲女生。韓國女生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。當我們給亞洲社會的男女不平等現象排個名次的話,拿華人,日本人,韓國人來比較,我們會說,韓國的情況最為嚴重,其次是日本,台灣和中國算是比較輕微的(不知道這種印象是否切實?)。但是我在這邊給這些女生的表現做個排名的話,我說,韓國女生表現最出色。

我在瑞典時首先遇到第一個強勢的亞洲女生,是個韓國人。當時她在歐洲並未待超過兩年,但是她的英語能力肯定比很多在英美留學的學生好,在非英語系國家,這不是很容易的事,何況她學的是設計。在兩年內她同時也學會了基本的瑞典話。她是少數願意在大講堂上發言對演講者質疑的學生之一。

最近我在學校雜誌上讀到一篇關於一個韓國朋友Yon Ju的報導。我知道她很認真,語言能力也很好,但是看了文章之後發現她比我想像中更出色。她在工設系主修設計管理與策略,最近她在芬蘭一個設計中心領導一個案子,當這個年輕的亞洲女生現身在會議上時,在場的企業家都吃了一驚。雖然還有著亞洲口音,但她的英語能力完全沒有障礙,這是大家對她的印象。當然這也與她的背景有關,因為她小時候隨著父親的工作,念過馬來西亞和印尼的國際學校。學校已經邀請她留下來念博班,不過她現在得到三星的工作機會,所以可能會先回韓國。我去年剛開學時她是我小組的Tutor,當時就知道這女生頭腦很清楚,言之有物。

Aamu Song是一個韓國女生,1998年來到我們學校家具系就讀,現在在芬蘭工作。她上次出現在我們系的一個短期課程時我嚇了一跳,怎麼這個老師那麼年輕可愛。她其實做的很少是家具設計,比較類似藝術,之前設計了一個特別的音樂會,女歌手穿著紅色的衣服站在高處,群擺非常地大,延伸到地面上,而聽眾則坐在她的群擺上聆聽。在赫爾辛基演出之後,又受邀到巴黎演出。她也曾經受瑞典學校的邀請去開一個短期workshop。她已經學會芬蘭文這種天殺的語言。

Jee是十幾歲就到英國唸書的韓國女生。雖然我不喜歡她,因為她是那種現實,給不同的人不同臉色的人,但是不可否認的,她的英文幾乎完美(雖然我英文沒好到可以辨認什麼是完美)。連美國人都說她是無口音的。從她一出現在學校就很搶眼,因為個子小小的但是卻往往是group leader。雖然其實跟她合作不好受。(題外話,那些學設計管理的人啊!拜託一下,你們是學管理不是學管人!)但是她的presentation技巧的確好,而且知道怎麼去主持一個小組會議。

其實對亞洲女生一直是有很多感想的,因為我生活中充滿了亞洲女生,畢竟我是屬於這個"species",雖然不見得是在同一個group.

大體上來說日本女生的社交能力是最好的. 有人說日本這國家有脫亞入歐的心態. 有時候我覺得也反應在個體上,他們很努力的要融入歐洲. 但一方面也是他們比較獨立,不覺得需要跟其他日本人黏在一起. 今天跟日本女生Karin聊天,她居然說了一句,她覺得很難跟自己國家的人熟. 我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,她也解釋不清楚. 有些日本女生有蠻好的幽默感,我喜歡跟她們講話. 但是的確有那種不願意跟其他亞洲國家學生來往的日本人. 所以我對日本人感覺很複雜. 有個荷蘭人跟我說,他覺得日本人對他過份親切有點莫名其妙. 一個芬蘭人則是對我說有個日本女生很奇怪,為什麼笑那麼多,就算她聽不懂時.

改天再講

圖: Aamu Song 設計的 Red Dress Concert




道別



又到了學期末,交換學生們又紛紛要離開.


剛剛從一個bar回來,是給一個德國朋友的餞別. 其實已經沒有太多感傷了. 嚴格來說,他說我認識最久的一個交換學生,因為之前的朋友都是待一個學期而已,而他待了一年. 然而人來來去去已經習慣了.這種事會一直重複下去的. 這學期party沒太多,多半時間是一個人在工作,下課後就趕著上芬蘭文課,所以沒有那種生活又被撕裂的感覺. 但不代表我不重視他這個朋友,我想他是可以一輩子聯絡的人.

暑假我將會去上海三個月,一方面期待著,一方面又擔心. 開心的是又可以用熟悉的語言,可以補償一下我可憐的味覺.擔心的是.可能我又要調整一次與人的相處方式.歐洲人直率與中國人的保留;不同形式的禮貌和粗魯;不同的幽默方式;不同的冷漠與親切;不同的界線,不同的原則與反應........闊別亞洲兩年,希望它不要讓我失望,環境氣候等等都是不重點了,人是最讓我敏感的事.

下學期又是新的學年度開始,又將會湧入一批新的學生. 工設系的日本人Take也將要去韓國交換學生半年. 其實因為他的關係,讓歐洲學生和亞洲學生的關係密切很多. 有點好奇下學期會出現怎樣的人.

聽說歐洲接下來會有盛夏與嚴冬?? 歐洲夏天的美好我是享受不到了. 零下負三十度的感覺我在北歐至今還沒體驗過呢........